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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吟 中秋 明末清初 · 陆求可
 押词韵第十一部
广寒变作阳台朝云暮雨姮娥隐。
羽衣沾湿,霓裳罢舞,桂花香冷。
水涨银河,烟迷玉兔,天悭佳景。
明皇欲试,天师幻术,恐路断、金桥引。

天柱如何得到,赖知微、携尊同饮。
风生屐齿,月圆谷口,清辉满岭。
瑶席当空,琼卮行露,斗横参近。
怕归来又是,滂沱叆叇,闭门高枕。
御试制策一道熙宁三年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三、《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四九、《宋史》卷三四六《吕陶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八、同治《重修成都县志》卷六
皇帝若曰:在昔明王之治天下,仁风翔洽,德泽汪濊。
四序调于上,万物和于下。
兵革不试,刑辟弗用。
内则俊贤居位,以熙于王职;
外则夷狄向风,以修于岁贡
建皇极以承天心,歛时福以锡民庶。
然后日星雨露、鸟兽草木,效祥荐祉,书之不绝,朕甚慕之。
其何术以臻此欤?
朕承祖宗之业,托士民之上,明有所未烛,化有所未孚,而任大守重,艰于负荷。
故详延魁垒之士,思闻谠直之言,以辅不逮,庶几乎治。
盖人君即位,必求端于天,而正诸己,惟王事得其常则,庶證协其应。
朕享国以来,靡敢自肆,而和气犹郁,大异数见。
乃元年日食三朝,洎仲秋地震数路,而冀方之广,为灾最甚。
岂朕弗德之致欤?
夙寤晨兴,思其所以。
是故图讲政务,则日至中昃,而犹多茍简之习;
烝进人才,则官无虚假,而颇乏绩用之美。
种羌非不怀徕也,而边候或时绎骚,以至临遣辅臣,憺明神武
烝民非不爱养也,而生气或未完富,以至外驰使者,宣布惠教。
国用虽节而尚烦于调度,兵籍虽众而未精于简稽。
宽关梁之禁而商靡通,捐器玩之巧而工弗戒。
夫风俗厚薄,根于取士之无本,道教之不明。
而博询台阁之论,所执者不一,岂无救弊之道焉?
刑罚烦重,出于设法之多门,沿袭之不革。
而将加恩仁之政,使死者少缓,必有可行之术焉。
予欲兴乎七教,兼乎三至,以厎圣人之道,则宜条其先后之次;
予欲明乎六亲,尽乎五法,以极天下之治,则宜叙其本末之要。
乃至仲舒之言,班固谓切于当世,其可施于今者何策?
崔寔之论,范晔谓切于政体,其有益于时者何事?
毋以谓古人陈迹既久而不可举,毋以谓本朝成法已定而不可改,惟其改之而适中,举之而得宜,不迫不迁,归于至当。
《书》曰:「言之非艰,行之惟艰」。
子大夫其悉心以陈,朕亦不惮于有为焉。
臣对曰:臣闻大智者圣人之德,而虞舜察迩言,盖万事之统,顾省不遗而虑之深也。
中行者君子之能,而仲尼与狂狷,盖匹夫之志固守难夺而不可弃也。
此二者施诸君臣之际,而要其归,则上有求善无厌之美,而下不失为尽节不欺之士。
各崇所尚,义何亏焉?
今陛下席太平之基,运独化之术,元臣良辅讲磨原本于内,庶官群吏奔走职业于外,经制立而可以庇万嗣,号令出而可以肃四方,治定功成,信有日矣。
然犹诏举贤良方正之士,亲策于庭,退托不明,延访得失者,岂非虚己好问,求尽天下之情欤?
臣愚不肖,不足以备当今之下执事
虽竭尽倾写,安能补陛下万分之一乎?
然不敢以荒略无取为解,而逆探朝廷之意,愿献于前者,盖以为贤良之义,贵犯而不贵隐,恶斯义之废自臣始也。
且人各有异能,而所以取之者必主于一。
将帅主于勇,求守令主于廉,求法吏主于文,而求贤良主于直,舍是则虽有异能,而亦不取矣。
将帅不言其勇而言其仁,守令不言其廉而言其通,法吏不言其文而言其朴,则陛下取之欤?
臣虽不肖,而所以进者贤良也,敢不一于所主,而求伸其志哉?
恭惟圣策有曰:「昔明王之治,仁风翔治,德泽汪濊,四时调,万物和,兵革不试,刑辟不用,隽贤居位,戎夷向风,建皇极以承天,歛时福以锡民,日星雨露、鸟兽草木,效祥蔿祉」。
陛下甚慕之,而访臣以致之之术者,此陛下深思治体,而究其所由,欲均大利于四海也。
臣愚何足以知之?
然臣闻人事有本末,物理有始终,王道之施设,固有先后。
端本所以治末,慎始所以图终,施之宜先,则不可后于一日,乃治体之所起也。
昔《春秋》以五始明王法,谓一为元者,视大始而欲正本,深探其本,而所贵者始也。
然则人君之即位者,天下之大本,而王道之始乎!
兆民亿姓延颈企踵,而觊其抚养也,则必有以慰其望;
公卿辅佐致忠竭节而副其任使也,则必有以结其心,羌戎夷狄悚意慑虑而仰其怀徕也,则必有以悦其情。
古之贤王深知端本慎始之义,而施设之具,无先于此。
蕴之而为盛德,发之而为大政,如日月之照临,雨露之润泽,使人人闻之,率皆耸动鼓舞。
以为吾君之有某善,则吾之幸也,吾君之业某事,则吾将享其利焉。
是故散而为仁风,霈而为德泽,幽可以调四序,明可以和万物,兵不试而威立,刑弗用而政成,俊杰在位而百职举,羌夷款塞而九贡集。
大中之道建而上顺乎天,五韪之福应而下休于民,日星雨露、鸟兽草木,诸福之物,可致之祥,莫不毕至,而王道终矣。
《书》称高宗之德曰:「作其即位」,「嘉靖商邦,至于小大,无时或怨」。
《诗》称成王之嗣政,则以小毖慎微,恭之进戒为先务,岂非端本慎始之意乎?
及其明验大效之见于后,则德业昭著,教化深厚,措世父安,传祚永久,得不盛哉!
今陛下承五圣之统,讲求治具,而以任大守重为之忧,故臣敢以端本慎始为献。
愿陛下不惑理财之说,以慰生民;
不间老成之谋,以结公卿;
不兴疆埸之事,以怀夷狄。
惟陛下深思而切究之,则尧舜之治可以积久而致,何在昔明王之足慕哉!
圣策曰:「人君即位必求端于天而正诸己,惟五事得其常,则庶證协其应。
享国以来,靡敢自肆,而和气尤郁,大异数见,乃元年日食三朝,洎仲秋地震数路,而冀方之广,为灾最甚」者,此陛下畏天命而求所以顺之也。
臣闻天人之际,精祲有以相感,《洪范》之陈五事,《春秋》之书灾异,皆其微也。
然世之说者有两端焉,一曰彼穹然居上者,何预于人事乎?
日月星辰之凌错,阴阳旱水之愆亢,皆大数使之然,未必发于政事,是天之与人离为二而言,非严恭寅畏之道也。
一曰灾变之来,率以类应,某政之失则召某祥,某事之非则感某异。
盖自两汉请儒,若刘向、董仲舒、郎顗、襄楷之徒,皆指时事一二以明之,牵联迁合,务必其验,是不能推明天人之大端以启导世主,而徒溺于禨祥也。
臣以谓之不然。
夫天之降命于君而付以大器者,必有扶持全安之心,警惧告戒之意矣。
示以灾沴,谕以变怪者,欲其饬躬而务德,慎事而图宁也,非无预于人事也,非指其一二之失而致也。
天人之际如是而已。
陛下即位以来,劢精庶政,虫鱼草木率被煦养,而改元之岁,日食三朝者,天心之爱陛下,而告以始终之义也。
改元者,陛下踰年颁政之始,更新万事之时。
日者至明之物,不可辄晦。
天意若曰:陛下宜慎之于始,辉光盛德,而不可少亏也。
仲秋之后,九州之地,太半震动,大至裂陷,小亦覆压,京师亦震,冀方最甚者,天心之祐陛下,而示以安危之端也。
地者至静之物,常处其安者也,一失其常,动而不已。
天意若曰:静而失常则安,动而失道则危,愿陛下居安而虑危也。
祖宗由河朔而起,则冀方如本封;
陛下以四海为家,则京师如堂室,震动之变,形于斯者,非独外忧可虞,抑亦内患可虑也。
夷狄之忧生于绥御之失术,军旅之忧生于威爱之偏任,环卫之患生于防禁之疏略,近习之患生于任使之过重。
此四者,世尝有之非臣之私忧过计也。
至于虹贯日,地生毛,太白经天,荧惑失度,此又警戒之深也。
教化有未备乎?
德泽有未至乎?
赋税过重乎?
刑罚失滥乎?
干戈可虞乎?
盗贼不戢乎?
大檕必有以感之,故天意谆谆而不已也。
《易》曰:「其亡其亡,繄于包桑」。
言恭通之世,深念其危,则悔吝不生矣。
《诗》曰:「肇允彼桃虫,拚飞惟鸟」。
言涖政之初,慎其小,则祸败不至矣。
愿陛下思天人之交,穷《诗》《易》之戒,则大异弭去,而和气感召。
如影焉。
圣策曰:「图讲政务,则日至中昃,而尤多茍简之习;
烝进人材,则官无虚假,而颇乏绩用之美」者。
臣闻古之圣人未赏不勤,文王之治,日至中昃而不遑暇食,然至于庶言、庶狱、庶慎,则罔收兼之,惟有司牧夫之是任,盖劳于求才,逸于任贤故也。
且帝王之道与天地参,天地之化,分任四时以生成万物,而不专于一草一木之长育,盖元气统于上,而万物无不遂者矣。
帝王之道,慎择群贤,以翊辅万政,而不偏于一物一事之修饰,盖至权归于中,而万政无不举矣。
恭惟陛下体乾之刚以运动,法离之明以照达。
既得群贤以任之,又举纲要以济之,则文王治之德偕美于古,而虞舜无为之功,复见于今也,苟简之习何虑不革哉?
若夫烝进人才,而乏绩用,则臣略究其端矣。
夫唐虞之盛,九年而黜陟;
姬周之隆,三岁而大计,盖磨以岁月而观其能否,然后进退之,深慎名器而不妄与也。
今之自选部而升京秩者,为考六七,为举三五六人而后得;
自京秩而至郎官者,凡四岁一迁焉,其于名器不轻而重也信矣。
陛下至诚待物,急于得人,拔擢俊民于微贱之中,而置在高位者数矣。
此皆贤能不次而用,非若向之碌碌者限以岁月也。
然贤能不次而用。
王政之一端,其人之能否,可不察哉?
孟子曰:「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诸大夫皆曰贤,未可也。
国人皆曰贤,然后察之,见贤焉,然后用之」。
盖小人之性役于利禄,而好于趋时希世之事,揣知人主之意,而务求其合。
茍可以取宠于上,则不暇量己之材能与否也。
陛下念贤而用,不次进之,则其心何负于天下之士哉?
然天下之士则有负陛下者,此众心之所惑也。
盖尝以边几进者,而将帅辨其搆怨于外羌也;
又赏有可任御史者,而言者谓其薄于孝也。
始而听其言,中而试其事,终而验其能否,则天下之士不敢负陛下,而绩用不乏矣。
圣策曰:「种羌非不怀徕也,而边候或时绎骚,以至临遣辅臣,憺明威武」者。
臣闻中国之于四夷,若天地之于万物,偏覆包函,而使之自遂耳,安用较其力之勇怯,责其心之去留哉?
厥或悔慢不庭,则征伐亦不得已而用也。
朝廷之于西羌可谓厚矣,加之王爵而袭其土,赐之金缯而未赏阏。
然自近岁以来,逆心日甚,多遣介使以申难塞之请,起犯边吏以求克捷之效,此固宜俘擒以殄戮之矣。
是以陛下临遣辅臣,而将伸九伐之令也。
然臣愚以为中国之力有盈虚,羌虏之势有强弱,则必量而后动,度而后行焉。
至道中,天下之全盛也,兵之彊,民之富,将之豪杰,足以威制四夷而无惮矣。
然犹五路之入,卒无成功,此长驱深入得失之验也。
康定间,比于至道则三者皆不及矣。
是以边声一动而远近骚然,以四海之力事一方,而犹为汲汲馈运之劳,累岁不息,而朝廷深有厌兵之心,卒用间谋与之和解,而生民始知休息之渐,则兵不易动亦明矣。
以今之兵、今之将,拟于康定则未必过之,而民力又不及矣。
向者陛下即政之岁,乘谅祚残忍之极,旱饥相仍,部族怨贰,是以王师一举而辄复绥城之地,然人之战没者盖已万计,财之耗坏者凡几百万耶?
近者秦、庆二路,寇入辄胜,臣窃疑其势力非复向时旱饥之馀矣。
金汤之,非不守,而塞下之积,多者止再岁,少者不数月也。
审篱之户,倚以为援,而彊者逋逃而无几,弱者不足恃也。
宽文法则豪纵之将可以致死,而细过多从于吏议也;
饱金帛则觇候之士可以知微,而薄惠不足以使人也;
广屯田则可以丰军食,而有司旷废其事也;
恤土兵则可以助戍,而平居未尝少宽也。
此皆我之未备矣。
以我之未备,乘彼之未易量,则莫若讲求守禦之具,而徐为之谋也。
朝廷必有以制之,臣愚不能处也。
陛下谓威而必报邪,则威亦有未服,谓战而必胜邪,则战亦有未胜。
就使必报必胜,则生民供馈亦已劳矣。
若犹未也,则兵连祸结,何时而息乎?
关陕一扰,则寇盗必乘而起。
种羌之患未解,则西宜备蜀,北亦虑胡矣。
夫远夷之不讨,与元元之重困,孰为轻重?
起一方之事,而召三隅之忧,孰为得失?
愿陛下权量其宜而行之。
汉宣帝欲击匈奴,而魏相以为不可报怨远夷,是以享三世称藩之效
唐太宗欲征突厥,而长孙无忌愿且戢兵,是以终贞观太平之绩。
臣故曰愿陛下权量其宜而行之也。
圣策曰:「蒸民非不爱养也,而生业或未完富,以至外驰使者,宣布惠教」。
臣闻陛下爱民之心均于赤子矣,而生业或未完者,其大弊有三焉。
一曰,郡吏之不足,役及上农,而使之破产竭财,而毙于冻馁,此天下之深不平也。
今人细民之家,牛羊耒耜、糇粮裘褐,茍有数十金之直,则举而藉之于公,以备役之之费矣。
方其役之将至,而知其必及于死也,则其心如避重诛,其力如捍巨寇,焚减屋庐戕伐祏,以求其不及。
甚者乃服浮图,隶兵籍,以一身自陷于非类,而觊幸于斯世。
又其甚者,子嫁其母,而昆弟得以离居,父子谋为自经,而求省其丁口,此暴役之弊也。
二曰,天灾间作,穑事不登,则有除赋之令,以恤其流亡。
而有司以掊克为劳,而务足功利。
霜雹旱蝗,五种之入无分毫矣,而输入之数十犹五六。
此重赋之敝也。
三曰,负于公而情不欺者,赦宥为之蠲释,以宽其贫穷,而主者网罗疑似,索求罅缺,幸其少戾于法,而督之益严。
及其委弃沟壑而势不可得,则犹能鞭笞其子孙,缧械其邻里,而有望于下。
此积逋之弊也。
臣愿陛下慎择忠厚之吏以为守宰,而使之不妄举,立为宽通之制以便众庶,而使之不重困,则休养生息,皆陛下之实惠矣。
使者冠盖不交于道,而惠教安有不宣者乎?
舍是则虽朝遣一使,暮置一官,又何益于治乎?
陛下不先务此,徒刻薄更张之为,臣愚之所未谕也。
圣策曰「国用虽节而尚烦于调度,兵籍虽众而未精于简稽」者,臣亦粗闻其说矣。
天下之财常有,而国家有馀不足之无常者,盖取财与用财之道异也。
善取则财虽多而常不足,善用则财虽寡而常有馀。
今天下之所谓利,凡四总二十八品之馀,百物有禁,盖尽之矣,而出无馀者,未明节之之要也,未慎用之之道也。
其可已而备其不可已,用其不费而可以足费,则善矣。
国之大费六,宗支之禄也,万官之养也,冗兵之食也,二虏之赐也,郊祀之锡也,河防之备也,皆不可一日而
若乃赐与有横滥,服用有侈靡,掖庭燕私廪给之盛,百工技巧冗食之多,此皆可节之矣。
臣愿量时制宜,一切减损,以蕃货财,以备六费之大,此之谓其可已,备其不可已。
若夫兴利者功易见,省事者效难知。
易见则取信于人,难知则置疑于众。
惟其易见难知,而疑信之两出,此财之所以日匮也。
今天下之利有博于解池者乎?
岁入百馀万缗耳。
有百万之利献陛下者,傥从而榷之,则其人之功,岂不易见哉?
绥城之兵一用而费六百万,是四岁解池之利去矣,有以绥州之不足城告陛下者,傥从而榷之,则是能置四岁之解池矣。
然其言主于省事,而不主于兴利,则其功岂不难知哉?
究其归,则兴利之利,不如省事之为利,愿陛下反求其端而虑焉。
是之谓用其不费而可以足费。
知此二者而不竞于锥刀之末,则调度将不烦而民力宽矣。
臣又闻国家患兵之冗而讲求其术已久矣。
向者容其癃老,今则黥其壮子弟;
向者简阅之不密,今则毫毛不敢欺;
向者慢于训习,今则朝夕从事以金鼓。
此三术者,方今以为练兵之要矣,臣复何言哉?
然臣之言者,继于三术之后,而究其情状耳。
夫四方凶悍之徒,群聚而安闲,骄惰而不足用,盖有年矣。
今一旦遽责之以去留,立辨之以彊弱,则其心岂免于怨乎?
孰谓怨不损于王治,而不恤也?
《诗》曰:「悦以使民,民忘其死」。
岂有驱人于死,而先啖之以怨乎?
施诸用兵,尤非全胜之道也。
三路者,用兵之地也。
今未老者多黜而失其归,壮者则忧其将老而见黜。
臣愿有以动其徒类之心,乘其生变,不足禦寇而足以为寇,甚非朝廷之利也。
昔唐之中世,建销兵之策,岁限以逃死不复补,而克融、廷凑乘之,遂为大患;
洪经纶之一出,田悦之一言,而万众大呼。
此往事之可鉴者也。
嘉祐中,亦赏选天下之兵,而有司以谓朝廷欲省郊祀之费,处之过甚,远近詾詾,赖朝廷有以制之。
此近事之在人耳目者也。
臣愿陛下慎守三术,以为制兵之具,垂听臣之说以虑其未然,则军政立而天威畅矣。
圣策曰「宽关梁之禁而商靡通」者,臣谓关梁之禁,岁羡长而不知止,货法屡变而下不为信,此商之所以壅也。
审天下征商之法,课有不足者一切损之,货法之始,有小利而终召大弊者,慎勿辄变而用,则天下之商愿出于涂矣。
圣策曰「损器玩之巧而工弗戒」者,臣谓非独法禁之不密,亦教化未之至也。
夫民之于上,从其好,不从其令。
高髺大袖,其说旧矣。
今陛下虽行纯俭以风天下,而百工之肆,日夜谋奇巧,求利于时,是必有以导之也,且法之行自近始,教之至自上率,愿澄其源以洁其流,则天下之工无不戒者也。
圣策曰「风俗浮薄,根于取士之无本,教导之不明,台阁之论所执不一,岂无救弊之道」者,臣谓非土著而不任乡议,取浮文而不根经术,较工拙而不考素行,今日取士之大弊矣。
比者朝廷讲求,群议而思有以救之,虽论有异同,而所以为敝者,不过此也。
夫待人以薄者不可责其厚,今养之取之之制大异于古,则安怪其廉耻衰息哉?
臣愿量时而立法,贵其可以适用,则莫若大均荐送之目,而使众寡适其平,无幸与不幸,则土著莫能迁矣。
限以一艺之习,而试之家法高说,上第义参于文而取之,则经术孰敢废矣?
复孝悌之科,诏监司郡守时加询察,秩满而荐之一二,则素行可得而知矣。
本庠序之教,而继以三者,则取士之道庶几无失。
又何必变常动众,而求为纷纷欤?
圣策曰「刑罚烦重,出于设法之多门,沿袭之不革,将加仁恩之政,使死者少缓,必有可行之术」者,臣谓治而有刑,非养威务刻而求胜斯民,盖欲使之畏罪而迁善也。
后世忘其本原,而峻文密法以笼四海,民之手足殆将无所措,此世主所以裁量揆叙,而损益其间也。
陛下患刑之密而重报者,众将少缓焉,此尧舜好生之德也。
然臣愚犹有献焉。
夫所谓缓之之术者,得非以他罪抵死,则斩其左趾欤?
得非欲复古之肉刑欤?
夫他罪抵死而斩其左趾则仁矣,孰若出于权断而贷其一死之快?
彼幸而不死,又为完人,则岂不天地陛下之赐哉?
安俟施诸刀锯以为罪次?
景兴之论愈于钟繇也。
天三代既衰,而养民教民之具不可复见,民之触罪者盖亦有不幸矣。
此肉刑难施于后世也,养之薄而责之厚也,教之疏而禁之密也。
昔汉之去周未远,一罢肉刑而笞有至死者,民犹不以为怒,是知肉刑之重而笞刑之轻也。
今笞不至死,去汉又千馀年,一日复之,民岂以为宜乎?
卫展之论不及孔融也,愿陛下详其折衷而已。
圣策曰「欲兴七教,兼乎三至,以底圣人之道」者,臣谓七教者生民之先务,陛下举为治本,而济以三至之用,力行于上,则圣人之道尽矣,何愧于曾参之言乎?
若乃欲民「明六亲,尽乎五法,以极天下之治」者,臣谓六亲者人伦之大原,陛下奉为政体,而奉以五法之具,周施于下,则天下之治毕矣,何违于管氏之说乎?
圣策曰「仲舒之言,班固谓切于当世,可施于今者何策」,臣谓仲舒之对,本于《春秋》,以陈王道,故班氏美之。
就求其说,而有曰任德而不任刑,损文而用忠,则亦可施于今也。
圣策曰:「崔寔之论,范晔谓明于政体,有益于时者何事」?
臣谓崔寔之论极于理要,不泥一隅,故范晔称之,就求其说,而有曰补绽决坏,枝柱倾邪,则亦有益于时也。
圣策曰:「无以古人之陈迹既久而不可举,无以本朝之成法已定而不可改」者,臣谓先王之政久必有弊,不革而救之,非所谓知变也。
然革之当否,安可不慎乎?
《易》曰:「穷则变,变则通」。
此救弊之说也。
《书》曰:「各守尔典,以承天休」。
言法之不可易也。
使革而当邪,则虽古人之迹,有可举而用矣。
使革不当邪,则本朝之成法,有不可改者矣。
谓古人之迹皆可举,则周之井地可行于汉,之九州可复于魏矣;
谓本朝之法皆可改,则成王不必宪文武之旧章,孝景不必遵文帝之业矣。
圣策曰「言之非艰」,臣以是不敢侈言而夸说。
凡天下之利病,所谓可行与否者,臣既略陈于前,皆其迹之粗者。
《易》曰:「神而明之,存乎其人」。
故臣于终也,愿陛下思所以神明之。
孔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
既而曰去兵,又曰去食,而民之信之也,卒不可去。
是以古之圣人纵横反覆,无所往而不遂者,岂有他哉?
惟民信之而已。
是故汤为匹夫报仇而民不以为暴,文王以民力为台沼而民不以为为己。
及其不信,则行仁义,作礼乐,而民始疑矣。
今陛下行假贷之政,孟子所谓耕歛也,岂有举息之心哉?
平准之法,禹稷所谓贸迁也,岂有争利之心哉?
复租庸之制,《周礼》所谓大均也,岂有困鳏寡之心哉?
拔士于贫贱之中,汉高帝唐太宗之用人也,岂有尚功利之心哉?
增宫庙之员,优致仕之禄,此三代之养老也,岂有退耆茍之心哉?
损律定令,皋陶之明刑也,岂有废法行意之心哉?
并军蒐卒,五伯之制兵也,岂有轻士重禄之心哉?
其措意立法,则皆几于尧舜,可谓盛矣。
陛下之心如此,而天下之论乃如彼,陛下见其纷纷而以咎天下之议者,臣愚以为未安也。
盍亦反而思之,岂未有以深信之欤?
先之以至廉,则虽取之而不疑其贪,况与之乎?
首之以至仁,则虽杀之而不疑其暴,况生之乎?
二者皆陛下之先务,而未之深信,则常平之议,肉刑之法,宜乎元元无知而惧之也。
《诗》曰:「左之左之,君子宜之。
右之右之,君子有之」。
《记》曰「至诚如神」,夫君子之于物,左右而无不宜者,惟诚而已矣,臣敢以此献。
臣昧死惶恐上对。
谨对。
苏藻王偃献书画乞推恩奏绍兴二十五年十一月 南宋 · 秦熺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八、《宋会要辑稿》崇儒四之二九(第三册第二二四四页)
眉州进士苏藻,献《苏元老文集》二十五册、柳公权等书画三轴。
彭州进士王偃蔡襄、米芾书、黄筌、孙知微等画共一十五轴,望赐推恩。
素法师郑君祠堂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八三、《鸿庆居士文集》卷二三
政和八年,有旨下平江府,以处士王兑之故宅建崇真寿圣宫,命道士冲和静素法师郑君知微居之。
宫未成者十五,会靖康诏毁天下神霄宫,与凡苑囿仙佛、塔庙土木营造之工皆罢。
建炎三年,余守平江,出饯使客,还过其处,而斧斤丁丁然。
大屋数十区,高明钜丽,雄视一方。
余四顾而惊,问费所从,曰:「宫未成而中止,橐中有赐金,尽出之以佐材费,一簪不留也。
即之移时,神宇澄穆,意象萧散,有出尘之姿,余固异之。
明年,大盗入境,州人奔散,群弟子亦襆被请行。
坚坐不动,言笑如平日。
是夕,解衣就榻,晏然而逝。
越日,仓皇制一轊,藁殡西庑下,而盗浸逼,遂弃去不复顾。
比乱定,访故宫,已为墟矣,而君一殡岿然在灰烬瓦砾中,独无恙。
道士叶宗妙者,改棺易衣以敛,而举体如生。
后二十二年知临安府延祥观通妙大师刘宗亨过余,知其为君之高弟也。
余曰:「大观政和时,海内无事,天子辑瑞应,兴老子诸祠,为百姓请命上帝,而其徒怙贵骄蹇犯法,州县吏不敢谁何,士大夫遇之如避垢污。
然众不可盖,乃有郑君者一段奇特,见于死生之际,吴门父老至今能言之」。
于是宗亨曰:「方师解化时,适当兵乱,焚剽中不克志其葬。
今筑一堂,画像祠之。
公知师者,愿得公文识其事,归刻之」。
字先觉处州遂昌县人
郑姓知微其名也。
自童幼时,端默寡言,已有出世间意。
当是时,妙静先生项举之以法箓符水治疾病,人趋归之。
曰:「是吾师也」。
遂从之不去。
大观初,偕举之被召至京师,一人入见,内殿问治道之要。
曰:「治道贵清静而民自定」。
徽宗异其言,赐号冲和静素法师,知九城宫。
不数年,累迁紫虚大夫、蕊珠殿校籍、知上清宝箓宫。
晨夕燕见,眷礼恩遇,宠绝一时。
性冲澹,不乐居京师,故诏营别宫于平江,以便其私。
呜呼!
人贵爱其身如金玉,而无主于其中,于是忽焉与发俱白,与齿俱落,与草木俱焚矣。
视财如粪土,视死生之变如夜旦,方众人逝死奔命、颠倒失据之时,而泊然委蛇一榻之上而去,非有道者耶?
宗亨亦静者也,学道之馀,嗜古法书、图画,尤得琴中趣,终日抚弄,不知向人所在,盖进乎技矣。
它日得道,必自琴中入。
绍兴岁次辛巳,九月日,具位孙某记。
孙少迂所造小衍波笺三首 其二 丁巳 清 · 翁方纲
七言绝句 押青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五十
捣檗声中夜潢(去声。)经,知微画水轴通灵。
冰苔蹙起家山影,袖有开函小洞庭
有感 清 · 赵显命
五言律诗 押微韵 出处:归鹿集
名花落幽径,垂柳拥柴扉。
暗水流何去,闲云敛欲归。
弥纶讵有补,明哲贵知微
独倚西岗杖,飘飘风满衣。
方与李知申饮酒赋诗。外兄沈水部送百花酒。有诗。次之 其五 清 · 赵显命
七言律诗 押微韵 出处:归鹿集
老病休官便可归,行藏羲易贵知微
欲邀林鹿为吾友,定有沙𩿨见尔机。
霜后可怜红叶坠,天边谁挽白云飞。
数畦杞菊千头,料理东冈水竹扉。
冠二子说 宋 · 方逢振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四七、山房遗文
《冠义》曰:「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
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
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而后礼义备。
以正君臣,亲父子,和长幼。
君臣正,父子亲,长幼和,而后
故冠而后服备,服备而后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
故曰:冠者礼之始也」。
《冠义》篇,首及礼义,而不先之以冠。
礼义备,可矣,未也,必,然后始及于冠,冠其可以不重乎?
冠者,大人之服。
古者二十而冠,十九而下皆得为童子。
一服大人之服,则与童子辞矣,安得不重之哉!
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以其有礼义也。
男子生能饮食,教之右手;
能言,教之唯诺。
六岁教之数与方名,七岁教之能别,八岁教之能让,十岁学幼仪,十三学诵,成童学舞射御。
其为教不离乎容体、颜色、辞令之间。
以常情观之,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初无甚高难行。
今自能食能言,至于由小学大学,岁月若是其久,工夫若是其深,岂徒苦其心志哉?
盖大人之坯朴已造于此。
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至于礼义始备,以之正君臣而君臣可正,以之亲父子而父子可亲,以之和长幼而长幼可和。
至于矣,然后加之大人之服。
故曰「冠而后服备」,其与童子异也。
然所以异于童子者,躯壳云乎哉?
盖必有事。
既冠以往,三十而有室,则将有父道焉;
四十而莅官,则将有君道焉;
生乎吾后者先吾,则将有兄长之道焉。
回视二十以前所学何学,则当惕然警,悱然发,痛自督厉曰:正容体容体果正欤?
齐颜色,颜色果齐欤?
顺辞令,辞令果顺欤?
必能尽乎为人子,而后可以为人父;
能尽乎为人臣,而后可以为人君;
能尽乎为人幼,而后可以为人长。
所谓大人之事者盖如此。
曾子自少而壮、壮而老,一生涵养工夫见于动容貌、正颜色,出辞气三事,直至全而归之,方知免夫。
善乎,《士冠礼》三加之祝曰「弃尔幼志」,又曰「介尔寿考」,曰「敬尔威仪」,又曰「慎尔黄耇」。
人生之岁月易老,天下之义理无穷,髫龀习之有馀,头白行之不足。
古人于加冠之始,不得不致丁宁告戒之意,盖终身大人之学方自此发轫,故又终之曰「冠者礼之始也」。
后世冠礼废,童子与先生并行,逊让之节既不防闲于幼稚之时,修治之又不谨严于行冠之始,此人才所以难成,而教道所以戛戛乎难入。
愚重有感焉,故于二子之冠,绎其大义而申言之。
容体(持己处要端俨以守之,使内贼无自而起。),齐颜色(接物时要矜庄以莅之,使外贼无自而入。),顺辞令(出辞气时要审以发守,如恶言不出,忿言不反,出必顾行,重必然诺。《大学》曰「言悖而出,亦悖而入」,即此便是不顺。)
弩有机,谨而后发,知动知微者其为机乎!
和孙名汝曰机,字汝可度。
户有枢,运则不蠹,知阖知辟者其为枢乎!
良孙名汝曰枢,字汝可达。
知微山房 明 · 王召
七言律诗 押灰韵
支公兰若草堂隈,儒教禅心两不猜。
石室月明僧入定,杏坛松老鹤飞回。
塔侵草色承游屐,砌绕花香扑茗杯。
流水夕阳谁更急,漫思人世总看哀。
按:锡山景物略
莫知微令再任一次诏宣和七年七月二十三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二一、《宋会要辑稿》职官六○之二六(第四册第三七四五页)
容州知微职事修举,候今任满日,令再任一次。
仙峰(中峰侧。赵知微常宴群仙于此) 南宋末 · 陈岩
七言绝句 押先韵
仙袂飘飘拂翠巅,知微来此宴群仙。
人间风雨山间月,始信仙家别有天。
大还岭(中峰下,知微炼丹所。俗呼太湾) 南宋末 · 陈岩
七言绝句 押微韵
龟肠刳尽不缘饥,鹤骨生来岂解肥。
炼得丹成生羽翼,山中无复赵知微
浮桃涧(悬水西南。昔赵知微植桃千株于中峰之北,乡人于涧下获,有致富者。亦名馀桃涧 南宋末 · 陈岩
七言绝句 押豪韵
庐山董凤(宋人集作奉)栽杏,凤岭知微种桃
怕有人来问前古,涧中不肯放渔舠。
社坛碑庆元元年四月 南宋 · 李知微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五、光绪《宁海县志》卷二一
社坛之祀,所从来者远矣。
其详著于《礼经》,列于《诗》、《书》、《春秋》,杂出于传记百家之言,三代圣王之所尽心,汉唐之所议论可考也。
至于国无小大,民必有社,明其受之于天子而不敢慢焉者,则一而已。
自封建坏而为郡县,社稷之祀独仍其旧。
国家循先代之制,严春秋之祀,屡下明诏,修举废坠,告蠲坛壝,小大之吏竭蹶奉承,莫敢先后。
宁海为邑,去行都数百里而近,独因陋就简,苟媮岁月,寓其祭于梵宫,识者盖甚病焉。
知微视事之初,访之邑人,得废址于西郊,坛壝之制隐然具存,而山溪环绕雄爽,顾欲作而新之,而帑无馀资,庾无储,且年饥,民不可劳,使循其旧而已,则礼有明戒,不敢犯也。
乃于八乡之中得一士焉,曰朱开刘君,其为人视端形直,心无歧径,谓足以语此者,遂告之以其故,而欣然无难色。
退则计度经营,凡工役所需,咸取诸其私,官无一毫之费,而坛壝以成,屏摄以立,门径垣墉,不日告备。
五月戊午,前期斋韨,是日昧爽,躬即祀事,列秩满坛,嘉牲在俎,尊爵洁净,降登有容。
竣事而退,景气晏温,庶几降祥迓庥,物无疵厉,嘉谷茂实,屡为丰年者,其由此也夫。
先是,凿地得旧龟趺,肆命砻纪废兴,庸告来者。
庆元元年四月二十日
却诸道贡物诏 后周 · 周太祖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二十二
朕以眇末之身。
托王公之上。
深惧弗类。
抚躬靡遑。
岂可化未及人。
而过自奉养。
道未方古。
而不知节量。
与其耗费以劳人
曷若俭约而克巳。
昨者所颁赦令。
巳述至怀。
宫闱服御之所须。
悉从减损。
珍巧纤奇之厥贡。
并使寝停。
尚有未该。
再宜条举。
应天下州县旧贡滋味食馔之物。
所宜除减。
两浙进细酒海味瓜。
湖南枕子乳糖白沙糖橄榄子
镇州高公米水梨。
易定栗子。
河东白杜梨米粉菉豆粉玉屑籸子面。
永兴玉田红花粳米新大麦面。
兴平苏小栗子。
华州麝香羚羊角熊胆獭肝朱柿熊白河中树红枣五味子轻饧。
同州石饼。
绛葡萄黄消梨。
陜府凤栖梨。
襄州紫姜新笋橘子
安州折粳米糟味。
青州水梨。
河阳诸杂果子。
许州御李子。
郑州新笋鹅梨。
怀州寒食杏仁。
申州蘘荷。
亳州蓖薢。
沿淮州郡淮白鱼。
如闻此等之物。
虽皆出于土产。
亦有取于民家。
未免劳烦。
率多糜费。
至时奔迫以来献。
逐岁收敛以为常。
所奉止于朕躬。
所损被于氓庶。
加之力役负荷。
驰驱道途。
积于有司之中。
甚为无用之物。
此而不止。
孰曰知微
其常贡上件物色。
今后并不许进奉。
诸州府更有旧例所进食味。
其未该者。
宜奏取进止。
此外犹有数处时新之物。
不敢全罢。
盖或奉于太后
荐于祖宗。
苟至悉除。
恐隳常敬。
告于中外。
宜副朕心。
宰相等上尊号表 吴越 · 裴光庭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九十九
光庭等言。臣闻惟天为大。
圣人合其德。知微其神。
至人契其道。德应者天锡其命。
道尊者帝受其名。伏惟陛下克享天心。
诞承丕命。仁育万类。
道光四表。功业见乎变。
祯符应乎时。往者国步多艰。
克清内难。皇天眷祐。
受命文宗。允协圣谟。
肇修人纪。不易日月。
再造乾坤。此陛下之神武也。
若乃钦明上古。允恭克让。
缀学设教。定礼创历。
章施五采。克谐八音。
缉熙之教成。肃雍之德备。
此陛下之圣文也。若郊祀天地。
文之经也。敬事神祗。
文之德也。柔远能迩。
文之化也。登封告成。
文之表也。非大圣则不能合其典谟。
非至神则不能制其通变。故功成者不可不表。
德至者不可不崇。是以百辟禺望。
三灵乃眷。将谓鸿名尚阙。
大典未敷。臣等昧死上尊号为开元圣文神武皇帝
陛下将以首出千古。表正万邦。
伏愿守神器之至公。违鸣谦之小节。
微名不可以深拒。大典不可以固违。
则乃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
凡在含生。不胜大庆。
臣等区区。敢以固请。
明君可与为忠言赋(明则知远,能受忠告。)1056年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五○、《苏文忠公全集》卷一、《古今图书集成》皇极典卷二六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不难谏,君先自明。
智既审乎情伪,言可竭其忠诚。
虚己以求,览群心于止水;
昌言而告,恃至信于平衡
君子道大而不回,言出而为则。
事父能孝,故可以事君;
谋身必忠,而况于谋国。
然而言之虽易,听之实难,论者虽切,闻者多惑。
茍非开怀用善,若转丸之易从;
则投人以言,有按剑之莫测。
国有大议,人方异词。
佞者莫能自直,昧者有所不知。
虽有智者,孰令听之?
皎如日月之照临,罔有道形之蔽;
虽复药石之瞑眩,曾何苦口之疑。
盖疑言不听,故确论必行;
大功可成,故众患自远。
上之人闻危言而不忌,下之士推赤心而无损。
岂微忠之能致,有至明而为本。
是以伊尹丑有夏而归亳,大贤固择所从;
百里愚于虞而智秦,一身非故相反。
噫,言悦于目前者,不能跬步之外;
论难于耳顺者,有以百年而兴。
茍其聪明蔽于嗜好,智虑溺于爱憎,因其所喜而为善,虽有愿忠而孰能?
心茍无邪,既坐瞻于百里
人思其效,将或锡之十朋。
彼非谓之贤而欲违,知其忠而莫受。
目有眯则视白为黑,心有蔽则以薄为厚。
遂使谀臣乘隙以汇进,智士知微而出走。
仲尼不谏,惧将困于妇言;
叔孙诡辞,畏不免于虎口。
故明主审逊志之非道,知拂心之谓忠。
不求耳目之便,每要社稷之功。
汉宣之贤,充国得尽破羌之计;
魏明之察,许允获伸选吏之公。
大哉事君之难,非忠何报。
虽曰伸于知己,而无自辱于善道。
《诗》不云乎,哲人顺德之行,可以受话言之告。
复改科赋1086年闰2月2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五○、《苏文忠公全集》卷一、《历代赋汇》卷四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新天子兮,继体承乾。
老相国兮,更张孰先?
悯科场之积弊,复诗赋以求贤。
探经义之渊源,是非纷若
考辞章之声律,去取昭然。
原夫诗之作也,始于虞舜之朝;
赋之兴也,本自两京之世。
迤逦陈、齐之代,绵邈隋、唐之裔。
故遒人徇路,为察治之本;
历代用之,为取士之制。
追古不易,高风未替。
祖宗百年而用此,号曰得人;
朝廷一旦而革之,不胜其弊。
谓专门足以造圣域,谓变古足以为大儒。
事吟哦者为童子,为彫篆者非壮大。
殊不知采摭英华也簇之如锦绣,较量轻重也等之如锱铢。
韵韵合璧,联联贯珠。
稽诸古其来尚矣,考诸旧不亦宜乎?
特令可畏之后生,心潜六义;
伫见大成之君子,名振三都
莫不吟咏五字之章,铺陈八韵之旨。
字应周天之日兮,运而无积;
茍合一岁之月兮,终而复始。
过之者成疣赘之患,不及者贻缺折之毁。
曲尽古人之意,乃全天下之美。
遭逢日月,忻欢者诸子百家;
抖擞历图,快活者九经三史。
议夫赋曷可已,义何足非。
彼文辞泛滥也,无所统纪;
此声律切当也,有所指归。
巧拙由一字之可见,美恶混千人而莫违。
正方圆者必藉于绳墨,定檃括者必在于枢机。
所以不用孔门,惜扬雄之未达;
其逢汉帝,嘉司马之知微
噫,昔元丰之《新经》未颁,临川之《字说》不作。
止戈为武兮,曾试于京国。
通天为王兮,必舒于禁籥。
孰不能成始成终,谁不道或详或略。
秋闱较艺,终期李广之双雕;
紫殿唱名,果中祢衡之一鹗。
大凡法既久而必弊,士贻患而益深。
谓罢于开封,则远方之隘者,空自韫玉;
取诸太学,则不肖之富者,私于怀金。
虽负凌云之志,未酬题柱之心。
三舍既兴,贿赂公行于庠序;
一年为限,孤寒半老于山林。
自是愤愧者莫不颦眉,公正者为之切齿。
思罢者而未免,欲改之而未止。
翼成商山之父,讴歌归吾君之子。
谏必行言必听焉,此道飘飘而复起。
谨次朱子感兴 其十八 戊寅 清 · 南有容
 押阳韵 出处:䨓渊集卷之六
君子贵知微知微固有方。
黾勉具丝毳,在热知有凉。
徒养不为防,犬畜窥室堂。
变夷为山泽,多变损康庄。
附物乃为阴,多附恐消阳。
尝读六官编,此理看独详。
三代一何长,后世一何忙。
希言孰令听,歧路空徊翔。
西山云壑记 宋末元初 · 刘辰翁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六八、《须溪集》卷二
道录欧阳士鼎言:「祖师淳熙左右街道录、太一宫主皇甫居中以道行升闻,入内主醮事,对扬太平护国天尊圣号,声振帘帏,大见宠遇,御书『云壑』二字,又赐以诗。
今百有馀年,墨色如新,宣押奏纸尚幅十馀故在。
藏阁昭回,西山夜光,而未有记,敢请」。
盖诺矣,而未及作。
有问者曰:「此皇甫亦有何异,徒以音声动寤,而天听沛然如有得于此,何也」?
某对曰:「此大圣人之所以异,非可以闻而识也。
李邺侯读书衡山中,闻高处懒残诵经声,前悽怆而后快乐,惊曰:『此必谪堕人也』。
将去矣,亟就之,得炉中半
人天哀乐,何与于经卷,而察之至此,此岂师旷六律五音之审、子期高山流水之知而已哉?
邺侯知此僧,惟此僧知邺侯,而非蕲乎知也。
孝宗天人也,其必有所感矣。
明衣滥竽,前喁后于,空中遗音,何足回首。
深宫蠖濩,龙见雷声,其彻重云而摇阊阖耶?
帝亦俯然而听之矣,而谓圣人不知耶?
则是师之精神气志有出于声前者矣。
鲁君之呼而门者知之,彼微者之知君,况君之知微者乎?
此固不足深论。
独前代英君有愚于求神仙而荒于颂功德者,其究则甚于声色,而国命随之。
天岂离于人而欲升,山何求于人而欲禅?
下不可以语童子,而高可以感帝王
惟我孝宗与诸老为师友,其于道心,执中知其一贯,故时时接于方外,足證自然,而所遇所求,亦不过如所闻而止,其不蔽不淫、不彼不此,可以贯彻宇宙,为万世法。
若从是而合,儒者知耳入心通之妙,则物无不该;
仙者知尽性知命之同,则理无不在。
以此想见乾、淳之际,如孔老、孟庄同时,虽深山之中道家者流,犹有皇甫高士,而人不知。
观其正大所感,岂肯如化人幻世,以亡国之音为月宫之乐,欺天辅乱?
虽其事至微,而意亦可识,无不足以为鉴」。
于是问者称人天师而退,退命士鼎书之。